——老柳

前情回顾：王俊凯被白松困于偏僻之境，得知白松为地方革命势力的头子白长青在躲避霍军追踪，两人协定五日之约。王源带着袁怡儿同天宇文北上天津，意外遇天津兵变。（其实我建议还是到前面几章看一下。）

四十九

雨潇潇一帘劲风，昏惨惨半点灯明，地炉无火拔灿星。

一大波的人被仓皇的赶下车，穿着灰色军装的士兵听着排长的命令，一节一节地清车厢的人。袁仪儿下意识去抓王源的袖管，天宇文倒是十分淡然，戴上礼帽对王源说：“看来咱们没赶上时候啊。”

王源锁着眉“怎么回事？”

“有些话不知是否当讲，”车厢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，王源疑惑地看着天宇文，天宇文瞟了眼袁怡儿“天某最近听到些风声，说是王督军打去保定已经失联有一阵子了，做生意总是听八方声嘛，也许是人胡呲的。”

“什么？我哥失踪了！”正说着他们这节车厢已经被人打开了，排头的士兵大声呵斥“出来出来出来赶紧出来！”

情况紧急也没容许他们多讲几句话，三人被赶到人群集中的火车内堂。王源挤着人群找着领头的，的亏当时王俊凯为王源办得那轰动京都的开业典礼，稍长点心眼儿地都识得源二少这号人。

袁怡儿内心惶恐不安又期期艾艾，在一堆惶恐人中她能被穿军服地领着走好似又十分的高人一等。上了军用车，挨着一行士兵的目光，她跟在王源身后。

易天祥在军务处接待的王源，袁怡儿和天宇文被提前安排在了寓所歇息。

“你说说你，哪乱往哪蹿，小时候也是这般，一个不留神你还正跑到枪多的地儿。”

“易叔，我哥是不是失踪了？”

易天祥目光一凌，“风声传开了？”

“合着你们都知道！”王源这下是慌了，脾气计较全都熄火，心心念只剩王俊凯了“不行我要去找哥。”

“王源！你看看外面现在的局势，霍离守巴巴地守在天津城外要人，你上哪找人，你出天津城都难！”

王源手撑着桌子，稳着气息说“霍离守要什么人，他跑天津来管我们军要人？他脑子驴踢了吧！”

“怕是谁走漏了风声，你哥不在，来乘虚而入。”

易天祥是想稳着来，先按兵不动，王源想得截然不同“易叔，咱们得先发制人，不受他那个威胁，但凡他动了火，我们就火拼。”王源一双眼含着光，在站地图中城门插下小红旗。

“咱们可以在前方攻，不必担心后背守，这身后几千方圆全是咱们的人，至于霍离守，他们可不同，腹背受敌，耐得他军火充裕，也抵不过持久战役，他们这会儿来若真是听得风声，咱们谨防慎守反倒自漏底细，他们能找要人这接口疑的便是我哥失踪的真实性。”

王源侃侃而谈，有理由条“咱们军虽是后备些许空虚，可也只得赌上一把，延长了时间，我们则无需担心胜负。”

易天祥是明白王源长大了，不再是从前那个奶声奶气的玉瓷娃，他想王俊凯一直压制着王源怕真是泯灭人才。

这燥热的夏伏天得过去了，下一个冬天迈着迟缓坚定地步伐迟早得行至北平城，这点天宇文懂，霍离守懂，连恒懂，偏王源不懂。

而王俊凯，不想懂。

第一声炮火划过天际落地，之后便是两军交战，战俘满地。前后不过一星期的时日。

天津火车站逐渐恢复运行，除严格监制开进出的几车专列，其他的暂停运输，逐步将城内的百姓输送出城。天宇文举着一张通行证，上面盖着官印，属了王源的大名。

“源二少的货，你该知道如何办。”

警卫团团长接过通行证，腿脚一并，行了个军礼，向后面招手“放行！”

火车沿着轨道轰隆轰隆的开去未知的目的地，天宇文眯着眼，看着黑烟团团升起，经久不散。

王源本估计着大范围火拼，照这种打法，霍军撑不过半个月，可这一星期过去，霍军未见颓靡之势。

袁怡儿整日呆在寓所，王源不曾来看过她。这方别无其他娱乐之事，艳透了的美人只得凭窗而望。王源授意让她随专列回北平，可她不愿啊，她不愿她在王源身上费的百般心血付诸东流，她一日复一日地等便是不容王源将她遗忘，不容自己落入平庸。

天津这边战火不断，保定那方寻人无路。

易烊千玺只差把保定翻过来掘地三尺。楼玥坐平了王家大院，守得云兰芝毫不知情，王府上下，平静如常。她照常走动汉江丝织的生意，不减大家闺秀的矜贵，慌乱担忧她全系在夜晚转碎的佛珠之上。

王俊凯在五日期限的两天后，走出了那偏僻小院。王俊凯被蒙了眼睛放在推车上。他能感觉到木质车轮下的坑洼石砾，燥热的气流，扶着脸过的。

“对不住，多耽搁了两日。”白长青在身后说。“天津那边霍军开火了，虽不是本意，但也让你惹祸上身对不住。在那边领战的应该是易天祥，火拼地激烈，我放你在这不出一日你的人便能寻到你。”说着车速慢下来，“你原先那套军装我给你放你身旁的包袱里了……”说到这白长青想起掉出的那张照片，少艾比肩的青葱模样，还有王俊凯注视照片时专注疼惜的目光，他原以为照片上应该是他夫人。思及至此，不再多言。“索之，我欠你一个人情，若有机会，长青一定偿还。”

随着白长青渐离去的步伐，王俊凯挣扎开手上不紧的绳子，扒下眼前的布条。烈日的光猛然覆盖，王俊凯向后倒去一阵轻松。恍惚的目光重影中，王俊凯想着这段时日的“世外桃源”当真今世难有。

王源在军务处较真的昏天暗地，这边天宇文找上了门，抬头便说，先前运出的货被劫了。

“劫火车！？这帮人也是够厉害啊。”

“他们安排的人在火车里面，开出车站后，换了人，改了道，中途弃车逃跑，停在半路跟另一辆火车相撞，死了八个人，其他重伤。”

王源一愣，死了人就不算小事了，易天祥是说什么不让王源上前线，他呆在军务处快成了俑，想去找王俊凯却又出不去，坐着当个临时司令官，心也还是悬在生死未卜的王俊凯身上。霍军火力势头不减，自家军队开始力不从心。天宇文是老实生意人，火车能运行便告之王源先把货运出去，王源本心不在经商但奈何顶了个岂记，便开了张通行证交予天宇文，哪成想撞出了人命。

前方战事吃紧，眼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，便交代天宇文好好处理后事，王源倒也没再放在心上。

不曾想过风雨欲来，风雨欲来。

易烊千玺被报告找到王俊凯是那天下午，小兵连跑带喘地跑来说找到啦找到啦！督军找到啦！易烊千玺第一反应就是有没有缺胳膊少腿，神智是否正常。结果没过多久，虽然一脸胡茬但脸色看起来尚佳的王俊凯就迈着大步进来了。

王俊凯这回是痛痛快快自上而下洗了一通，顺带着听易烊千玺整理最近的情势。

“王源，不知道吧。”

“能不知道吗，都跑到天津去了。”

“霍离守不是在天津开战吗！”

“是啊，王源在那快成半个司令官了。”

这一听王俊凯火就上来了，擦头发的毛巾一甩，水湿了一圈衬衣领子“我说了多少次别让他搅和这些事！”

易烊千玺正准备开口，王俊凯一摆手“你回北平，叫李威守在湖北提防着连恒，我带一个警卫团去天津。其实事我们回来再说。”

“你最好先去南京露个面，你不在这段时日，连恒在南京政府坐了个够，不知晓的人全当是他说了算。”

“放屁！公章在我手里，我耐他能反上天，我得先去天津，王源在那。”

“王源这回是正赶上了，你也别怪他，他本是和天宇文过去做生意的。”

天还热着，王俊凯身上水汽未干只着了衬衫扎在军裤里，他甩了下头发上的水“等霍离守那收拾完，我再细究天宇文的事，我总觉得王源放他身边不安全。”

“少说糊涂话，你是护着王源见谁都不像好人。”

正说着，门外一士兵报道“王督军，天津发来电报，从天津开出的商货火车与客运火车相撞，死亡八人，多人重伤，商货火车上有军火残渣，疑似偷运军火，沿途痕迹查看，目的地应是城外霍军根据地。”

“好家伙，出了内贼，我说按王源那法子大火力轰打霍离守哪能坚持这么久。”

王俊凯低头沉思没说话

那士兵，小心翼翼瞥了眼王俊凯结巴地说“该该火车由源二少签署通行证……也确认为岂记通发货物。

王俊凯猛地抬头，死盯着那人“你说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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